吃牡蛎感悟人生
牡蛎,好似岩石温柔的唇。
采蛎人要有慧眼呢，
因为一不小心
你就会错过那和岩石一样颜色质感的贝
好象年轻时，
很轻易就会错过一场没有经过磨砺的爱情
别再错过吃牡蛎啊
在这个马上要走远的春季
一怀旧
每次吃牡蛎，总是先想到我外公。
我外公山东平度人氏，当年家里穷啊，得出外学手艺，就到烟台去给人家当学徒，
当学徒的时候长身子呢，吃不饱，永远吃不饱，又不爱看人家眼色，实在饿极了，就跑
到海边儿去敲海蛎子。
海蛎子长在岩石上，乍一看和石头差不多，得会辨认才行。敲下来撬开，生吃。这
吃法最鲜。
外公老了的时候在哈尔滨的家里时常回忆起那时的光景，80年代哈尔滨新鲜海货不
多，老人常沏了一碗紫菜虾皮汤，慢慢押一口，深深叹口气：鲜啊！象海蛎子味儿！那
海的味道，老家的味道，年轻时的味道呢！可惜就是这聊胜于无的一口“鲜汤”，也
大多疼了两个孙子了。
我吃牡蛎时和他讲这个故事，他就笑，说，不错啊，你外公当年就能吃得这样新派
啊，于是，他给我讲了第二种吃法。
二 艳情
牡蛎撬开壳，层层蛎肉柔软且透明，如同鸢尾花，如同生命最本原的欲望之薮。
热爱艳情的法国人热爱牡蛎，在他们的热恋和新婚之时，一定要有牡蛎和葡萄酒
作为一种对身体灵魂合二为一的祭祀仪式。
而吃牡蛎，当然也就成为了一种暗喻。因为这种形而上的相似与通感般的欲望，法
国艺术里，表现牡蛎的题材也很多，从没有一样海货得到过如此多的赋予意义与礼待
吧，比如说牡蛎的第三种吃法。
三 豪奢
法国画家让·弗朗索瓦·特鲁瓦的《牡蛎宴》，浓烈的色调与气氛，讲述的就是牡
蛎的隐秘功用：画面上是个豪华的宴会厅，装饰着浮雕的内壁，可以想见建筑的主人，
不是一般寻常的贵族。
宴会厅的后面有个演奏台，暗示出这个大厅既是宴会之处，也是举行舞会之处。可
是就在这漂亮奢侈的大厅里，地上却狼藉着许多牡蛎壳。
可以想见，宴会已经进行了相当的时间，人们至少半酣了，他们已经忘了楚楚君子
应有的礼节，失去了节制，以至弄得贝壳满地。
饮酒的人们，有的仍握着酒瓶，有的已酩酊大醉，有的让仆人拭擦溅在衣袖上的酒
迹或油渍，有的还在“拼酒”斗胜。宴席边有一个仆人正送上一大盘牡蛎，茫然地昂着
头。这是一幅醉酒的群像，生动而又真实。
这里说的是画，还有表现牡蛎的，是文学，那关于牡蛎的第四种吃法。
四 伤感
我的叔叔于勒出海去了，我的叔叔于勒可能发了大财。发了大财的远方的叔叔带给
一家人的精神荣耀，大概只有我们同胞那些远在故土乡村的亲人可以体会。
我的叔叔尽管远在异乡，远在纽约阿拉斯加旧金山，但他是富有的，有希望的，能
带给我们幸福生活的，我们生活在法国东部小城或是福建广东河南江西农村，都能感受
到他离我们那么近，近到每天可以带在脸上的笑容里，嘴上的一句家常话中。 而我
的叔叔于勒也许就近在我们身边。
也许我们全家出去游玩一次就能在船上巧遇他，也许他哪天会悄声返回故乡，并未
挣到大钱买到洋房帮助我们过上理想中的生活。
于勒叔叔，远在法国，远在那一个多世纪前，可不知为什么，每当我走到唐人街法
拉盛，都能看到他的影子。
叔叔于勒最后的营生是给公子贵族撬牡蛎，那样简单又需专注的工作，能让他忘记
他究竟离家是远还是近么？
没有人在意吧，吃牡蛎的人，只在乎那第五种吃法。
五 讲究
早在中世纪时，蚝已是法国人钟爱的珍馐。到了讲究豪华排场的17世纪，蚝有了更
多的吃法，但美食家始终推崇生食。蚝是一种有“海中牛奶”之誉的海洋生物，富含人
体必需的蛋白质和微量元素，尤其在生食时其营养价值极高。若佐以口感偏干的白酒，
生蚝的味道会更臻鲜美。
法国生蚝体大、肉细、汁多。但是，打捞上来的生蚝必须先放在海水培养池中“净
化”。经过约一周的时间，生蚝吐尽淤泥，脱除表面不洁附着物。
生蚝的冷藏一般在4至5摄氏度的恒温，高了滋生细菌，导致蚝肉腐烂，低了会冻坏
或冻死生蚝。
尝过生蚝的人都知道，生蚝好吃壳难开。其实，餐馆中用于开生蚝的工具很简单，
只需一把尖尖的小刀，同手的灵巧配合。每一位与生蚝打交道的餐馆服务员，都要经过
一段时间的技能培训和相关知识与法律的学习，如对生蚝种类的辨认、生蚝的营养价值
和卫生标准、保质条件和期限、开蚝操作程序与技巧等。贡蒂埃说，他和他的同事每年
要进行例行的体检，还要做到工作服常换常洗，小刀定时消毒。手的清洁当然是最关键
的，必须不断用清水冲洗。尽管如此，开生蚝时，手指仍然不能触碰蚝肉。
撬开壳的生蚝立刻摆在一个大大的圆盘上，盘底铺满碎冰，上面精心点缀几瓣切开
的柠檬。直到此时，鲜美的生蚝托盘才能被安全地端上餐桌。品尝者不加任何调料，只
要淋几滴柠檬，便可放心地享受爽嫩可口、原汁原味的法国生蚝。
其实，也不一定要这样复杂喽，如果你热爱轻松自然的生活方式，不妨去自己寻觅
那第六种吃法。
六 自然
圣马洛城位于高大的护城墙之后。这是加拿大的发现者雅克·卡特尔的城市，也是
水手和海盗的城市。圣马洛1944年毁于战火，后来的重建恢复了花岗岩墙壁和石板屋顶
的旧貌。
法国最著名的海盗叙尔库夫的雕像指示着通往护城墙的路。站在城墙上，可以看到
大贝岛和著名作家夏多布里昂的坟墓。退潮之后，可以步行到岛上。圣马洛的护城墙挡
住了宽阔的沙滩。当地人和游客都喜欢来到这片沙滩，体验海浪冲击的力量，闻一闻海
藻的气味。
圣马歇尔湾的最远处是康卡勒，一个美丽的小渔村，也是牡蛎养殖王国。这里的海
上牡蛎养殖场出产一种扁平牡蛎，它的特殊口味令许多人非常喜爱。
在悬崖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海关，牡蛎市场则在托马斯码头的尽头处。牡蛎爱好者们
直接向牡蛎养殖主购买，一口气能吃上十几个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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